为父母养老,你准备好了吗?

  为父母养老的压力,总是以突然的方式横在面前。1980年出生的Jessica,在2011年12月就面临了一种极端困境:先是57岁的妈妈因头晕和呕吐被查出脑血栓,住进北京中西医结合医院;一周后,年近60岁的父亲在从医院回家的途中跌倒,导致严重颅内出血,住进北京武警总医院,至今仍在危重病房。

  Jessica,一个独生女,突然面对父母同时生病、住在不同医院的紧急情况!她放下工作,在这间医院照顾完妈妈,顶着寒风又赶紧去另一家医院照顾爸爸……还好,工作忙碌的老公还能搭把手;但不敢想的未来是,老公也是独子,两对老人家,一对在北京,一对在南方,将来都需要照料时,怎么办?“这个问题很残酷,我回答不了,我实在不知道……”

  家庭养老的美好时代已经过去?

  “中国跑步进入老龄化社会”。而实行30多年的计划生育政策,今天终于合围了独生子女为父母养老的困局。

  在抵达这困局之前,我们曾有过特别美好的大家族养老时代:通常大家族像一个部落一样聚居;或者开枝散叶的小家庭星星一样围绕着核心家庭的长者;或者,一个家族的众多子女中,总有一个,使命就是守着父母并为父母养老。

  现居山西忻州、56岁的工程师贾明,上有4个哥哥和一个姐姐,却是最小的他为父母养老送终。15岁,贾明就照顾受到运动冲击的担任师范学校校长的父亲,1969年底父亲住进医院直到去世的4年多里,贾明一直全程陪伴。“我晚上陪护父亲,一开始在一把木头靠背椅上睡了24天,后来,找了4根木棍和粗绳绑了个担架,一睡又是几个月。”父亲去世后,贾明又开始全力照顾长年患有关节炎的母亲,直到1999年老人去世。“我的4个哥哥和一个姐姐都参军读书散落各地,我来照顾父母既是自然选择,也是一种幸运,要知道,我得到的父爱母爱是兄弟姐妹中最多的。”贾明说。

  现居河北、年已69岁的付金秀,也是被指定为公公婆婆养老,而且一定要从天津落叶归根回河北盐山,而她当时还是天津一个集体厂的第一任厂长。“老人指定了我,是给我的荣誉。”1970年,她无怨无悔地销掉了天津直辖市的户口(包括4个子女的),随着公公婆婆回到了农村,给了两位老人十几年的幸福晚年。

  但在今天,“家庭养老的美好时代已经过去。”中国人民大学社会与人口研究学院姜向群教授说。“支持家庭养老的基础都已变得脆弱和松动:家庭结构越来越小,家庭养老的功能和家族养老的支持系统都弱化了;养儿防老的价值观,也随着时代的变化而变化了,父母不奢望儿女守着自己养老,事实上今天儿女的养老能力也在下降,他们普遍有心无力。”

  这种压力甚至大到可能感觉自己被工具化。2009年10月3日,网友SOMPSON在“天涯杂谈”发帖:“我是父母的养老工具”——“题目可能太没人情味了,可我确实是以我自己的事实情况写的。

  我父母都是农民,没有养老保险,没有固定工作,现在我25岁,我父亲还能够做粗活赚点钱,但再过几年就只能靠我的一点工资维持家用了,他们的一切都只能指望我。我想知道有没有朋友家庭情况和我一样?”SOMPSON获得了很多的共鸣与板砖。

  这种被工具化的心理如何解释?心理咨询师董如峰认为必须厘清的是:“为父母养老事实上是一种爱的能力,更确切地说是表达爱的能力,它并不完全依赖于物质基础支持。如果感觉自己是养老工具,这种表述没有感情色彩,背后可能是他与父母的关系存在问题,可能是爱不足或被溺爱,还可能是他的愿望被家长过度束缚。”

  “空巢”!“空巢”!

  当子女感觉到为父母养老的压力,父母也面临着从未想象的适应压力。从上大学开始,孩子就离开家了,大学毕业也通常不会回,成家立业也在异地他乡,父母的家只有一对父母。“城市中空巢家庭的比例已经达到50%,有的大城市甚至达到了70%。”姜向群教授说。空巢这个概念,对于中国五六十岁的父母来说,是一个生命中从未遇到的新阶段。很多父母身处空巢,情感极度不适,却并不知道为什么。

  当父母身体健康无病无灾,为父母养老看起来很远,而一旦父母当中一个人有事,子女马上面临艰难的抉择。

  北京数字一百市场咨询有限公司的刘广军也是1980年出生的独子,爸妈都在抚顺,还算年轻,一个57岁,一个55岁,都是公务员,妈妈马上就要退了,爸爸还有两三年,本来一切顺风顺水,然而妈妈突然腰椎骨折,广军马上告假回到老家。“父母只要自己能动,就不会说需要你照顾。说真的,在外面不知道,在家里你就有感触了,我都不知道我妈常常想我想得掉眼泪!北漂独生子女的父母等于白养孩子。在心理上,他们想让孩子自由,但又觉得孤独,你大学毕业以后,每年就和你见几次面,等到她用呼吸器时,你才来医院给她交钱……养你干嘛啊!像我妈,她就觉得我在北京工作不好,还是在家考公务员才好。她其实就是想我,越老越想,父母毕竟就你一个孩子啊!我太太家更恐怖,她一回秦皇岛她妈妈就哭,都是空巢家庭,都希望孩子在父母身边。”

  这种情况父母和子女都难受。“孩子离开父母并不困难,孩子有社会化和发展自我、实现自我的内在冲动和成长需要,但父母接受与孩子的分离就困难得多,在时间、空间和情感上,都有一个巨大的空洞,却没有资源和力量来帮助他们填充。”心理咨询师董如峰说。这种创痛在孩子结婚后,更加深刻和弥漫,“生活空间的隔离和亲密关系的扯断,父母接受不了也得接受。”

  而子女则在父母与事业间痛苦纠结。广军说,2010年基本都没怎么在北京上班,他看好数字一百的发展前景,“我们公司上市是我的理想。”但因为妈妈的病,广军已经请了半年的假,他都不好意思想辞职了,公司董事长汤雪梅特别通情达理,她说:没关系,谁都有这时候。

  反哺父母的新冲突

  当父母在生理上和心理上,都真正需要子女的照料时,他们就像孩子一样,而我们则忽然成为他们的父母。这种未分化的状况,其实让彼此都很难适应。

  33岁的记者章平(化名),独自一人在京工作,有一段时间,她把江西的父亲接到北京。章平发现,与老父亲的相处简直就是一场战争。父亲变得歇斯底里、不可理喻。他首先关心她的个人生活问题,为什么还单身?应该赶紧结婚!“你这样我们没有办法让你为我们养老!”父亲更占领了她的时间,她只能把以往的生活菜单删减得只有“工作”加“在家”。

  然而更严重的是,父亲不停生病。做了心脏支架手术之后,他变得小心翼翼,极度怕死。他对自己的身体特别敏感,老是觉得自己有病,总说头疼、胸闷、浑身没劲,一会怀疑心脏不行了,一会认为自己要死了。章平差不多每周都陪爸爸去两次医院,还叫过一次120,看过4次急诊,甚至有两次,分别在凌晨4点多和6点多叫醒她,说自己要去医院,无论前夜赶稿到凌晨几点,章平都只能立即起床带老父亲去医院,但多数时候,大夫都说,您没事。“我那几个月都快得抑郁症了!”

  父亲这是怎么了?董如峰分析:“通常这个时候的父母,已经退出社会生活,社会价值来源基本丧失,这个阶段对父母来说,是最痛苦的。我们的父母们通常建立了6种防御机制。第一个防御机制是再找一份新工作,继续获得社会价值,比如不少父母退休后返聘;第二个防御机制是积极参加老年社区组织;第三个防御机制就是发展个人爱好,比如绘画或是加入社团;第四个防御机制是从含饴弄孙中寻找被需要的感觉;第五个防御机制就是不停地折腾孩子;第六个防御机制是潜意识里的:生那种为了让孩子在身边照顾自己的心身疾病。这些不同的防御机制,有的很积极,有的就很消极,像第六种防御机制,通常老年人自己意识不到,子女也意识不到,这样会把和子女的关系搞得非常纠结,甚至把大家都折磨进道德困境中。”

  这种困境让父母和子女都极不舒服:父母通过某种身心症状紧紧抓住子女,而子女在内心自我审判和道德压力之下努力尽孝,但在情绪和情感层面,又对父母和自己充满愤怒,身心俱疲。“这种情境下,父母与成年子女的心理亲密感丧失,彼此无法活在爱中。”董如峰说。

  只有观念变了……

  在家为父母养老,不仅仅是独生子女家庭的困局,多子女家庭也是同样。70岁的李伯二男二女,如今国外一个国内3个都不在身边,谁也指望不上。“都是中国移动惹的祸!”李伯的冷幽默透着无奈。

  我们在新浪、搜狐和《心理月刊》官网都分别做了为父母养老的态度调查。但在社会变迁和家庭结构已经缩小到不能支持家庭养老的社会背景下,我们在观念层面,并不能接受把父母推给社会机构去养老。

  深圳大学法学院唐咏博士也在2008年做过一个调查,结果相同。她还特别设计了一个问题:如果老人希望在养老院养老,做子女的是什么态度,69.2%的被访者明确表示了“不愿意”。

  37岁的明怡,至今记得妈妈高血压同时爸爸得再生障碍性贫血的那一场家庭变故。那时候,她女儿才两岁。每天,明怡先去市里的医院看妈妈,再去通州的结核病院看爸爸,和妹妹轮换——多年来妹妹几乎没正经上过班,这种日子差不多有10年。让父母住养老院怎么样呢?“这我接受不了。”明怡坚决地说,“妈妈住院期间,家里剩爸爸一人,我看他特别可怜。如果我再把他俩一起扔到养老院,他俩就太无依无靠了。”老俩口却认真考虑过这个问题,但一下子就被明怡否了。

  两年前,冯萍(化名)的妈妈得了老年痴呆症。她曾是那么乐观坚强的教师,但现在,“她对刚刚发生的事情完全没有记忆,你给她什么安慰,包括你送给她什么,转过背她就忘记了,东西一会儿就忘记放哪里,然后大叫肯定被你们偷走了……”父母得这种病是非常痛苦的一件事情,特别考验子女的耐心,基本上要拴住一个成年人全部的精力去照顾。即使这样,冯萍和其他的姐妹也绝不考虑把妈妈交给社会机构去护理。“我们最希望的是她能够跟我们一起住。她到我这里来的那段时间,我专门请假,全天候地待在家里陪她。我们绝不可能送她去养老院,我们要请护工在家里看护她。”

  “有大量的证据表明,老年人的晚年安定,仍然被普遍认为是子女的重要责任,老年父母和成年女也仍然保持着持久且密切的关系。”唐咏博士在《长期护理对老人居家和社区照顾的影响和挑战研究》中指出,在中国,当老人因疾病或年迈需要照顾时,家庭依旧是老人照顾的主体,“中国传统的道德伦理观念一直支持这种内含血缘、地缘、经济和其它联系的老人与子女之间的社会关系。”

  一方面,是社会还没有为汹涌而至的老龄化做足准备,“成都3万养老床位容不下百万老人一床难求”,“一床难求养老机构床位紧张优质养老院需要排队……”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依靠家庭和子女养老,仍然是政府倡导、大众期待的为父母养老的主要模式;另一方面,家庭层面,作为父母,作为子女,我们也都是毫无准备地就直面为父母养老的严峻现实,备受道德煎烤。心理咨询师、中国国际家庭教育学会会员王培东曾与一个关注老年人养老的专家探讨,养老困局突围的关键因素是什么?结论就是,“人的观念。”她说:“当我们的观念准备好了,社会就一定会准备好。”

  心理咨询师董如峰给出了一个建设性的方向:“作为子女,我们可能需要提前为父母规划养老——也许从父母四五十岁就需要开始,要提前帮助父母应对空巢期、接近退休以及退休后的心理适应,让他们拥有可控感;而我们也需要从现在就为自己做好养老的准备。”

  你在未来能够体面养老吗?

  2010年12月4日,袁岳在《第一财经·头脑风暴》中讨论了在未来我们如何体面养老的问题。

  “在这里跟家一样,比家里还好!到这种地方养老是时尚。”李祥城说。

  就是在这里,太阳城银龄公寓颐护部文化服务组主管杨玉芬为二位老人组织了热闹的60年钻石婚庆礼。李祥城还是老年时装队的模特。老人给我一张照片看,戴着西部牛仔白礼帽、穿一身白色洋装和白皮鞋的老爷子踩着猫步,帅得风华绝代。

  3、乐成恭和苑

  位于北京朝阳区原双井医院院址,由乐成集团投资兴建,为老年人提供独立或半独立家居形式的居住建筑,具有起居生活、文化娱乐、康复训练等多项相对完整的配套服务设施,计划2012年完工并投入运营。

  位于双井的乐成恭和苑目前还是一个建设工地,工地旁边的乐成老年健康生活中心则是一个老年生活体验基地,一共有4类针对老年人不同自理程度设置的样板间。“老人可以来这里试住。”乐成集团陈曼丽小姐介绍。

  令人印象深刻的是,所有的设计,从色彩到结构,都在营造家的温馨感觉。其次是完全针对老年人生理和心理特点的无障碍设计:所有样板间都安装了扶手,开放式厨房材质选择了防滑木质,厨房比正常的厨房稍矮,水槽下方的柜子是凹进去的。“这样方便坐轮椅的老人家在厨房操作。”陈曼丽说。在老人经常活动的区域,比如床头和浴室、马桶旁,都安装了警告装置;尤其是卫生间的门,可以双向打开,方便救助老人……公共空间也很丰富:图书室;运动区;会客区;护理区等等。

  “我们的一个重要理念是‘去机构化’,也就是不要像医院、不要像护理院、也不要像宾馆,而只是家的感觉。”乐成老年事业投资有限公司副总经理高峻松说,“我们的标准就是将来我们自己老了都愿意入住。”CBD黄金地段、丰富的公共设施、非常细节的人性化设计和周到的老年生活照顾方案,将使恭和苑成为北京最高档养老社区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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