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译:小太爷是我给自己叫的

  他是许三多的班长,团长里的小太爷。不过,这一次,我们就和张译聊聊他自己。这个自称不像演员的演员,是个颇有灵性的人,清晰地知道自己是谁,从哪里来,要过怎样的生活。

  我是谁?

  原名张毅,小名欣欣,学前代用名张义,绰号“小太爷”。原军人,现演员,一直属马。祖籍山东,生于哈尔滨,落户在北京。面目丑陋性格孤僻,遂开博客,以求得观众宽恕、内心肃静。我是人来疯,人多的时候会疯得控制不住自己。我有猫的特性,我还有愤青的特质。我跟兄弟时蔫儿坏,跟博客时话痨,跟情到深处时又“涌动”得一塌糊涂。

  张译

  生日:2月17日
  身高:178cm
  体重:56kg

  1996~2006年:先后在黑龙江省哈尔滨市话剧院、北京军区政治部战友话剧团担任演员;2006年:从部队转业,签约华谊兄弟。主要影视作品:电视剧《士兵突击》、《我的团长我的团》、《三七撞上二十一》、《生死线》、 《李白》;话剧《樱桃园》,等等。

  “不像演员的演员张译”博客:http://blog.sina.com.cn/YanYuanZhangYi

张译:“小太爷是我给自己叫的”-1

  我为什么笑?

  我的第一张照片虽然是黑白的,画面质感却很好,只是那时候被摄主角不够争气——他还不会走,甚至坐不起来。于是,我趴在照相馆的床上,双臂撑开,努力把大头抬起,努力地笑。

  既然笑,就一定很开心——至少那个时候的智商应该本着这个原则。我为什么笑?这让我很疑惑,难道30年前的我就知道该以最佳的状况面对镜头?

  为了这个疑惑,我做了很多假设:妈给我讲了一个笑话——我可能听不懂;爸给我翻了一个跟头——关我什么事?我姐唱了一首歌——那时候只有样板戏,至今,我也听不大懂;我们家发财了我妈听了我的假设一脸不屑:“谁都不知道你为什么笑,但是把你抱起来的时候,照相馆的床,湿了。”

  那天我救了我们全家

  小时候每逢周日我们一家四口人,一定要坐船过松花江,去太阳岛度一个周末。唯独有一次,全家到了江边试图上船,我又哭又闹的,非要去动物园看动物。我妈气坏了还打了我,但我就是不上船。之后没办法,只好带我去动物园。回来得晚了,整个胡同里的人全在街口站着等我们一家人。一问,说江上船翻了。那天是1985年8月18日,整条船严重超载,179人丧生。因为怕人掉出来,船上所有的门、窗都从外边儿加了一个锁,里边的人都没出来。不知道为什么我那天就不想坐船。小孩的灵性可能是成人无法理解的,咱们现在说是动物性的感知力。

  我爹,自打我出生就玩命挖掘我的优长

  我刚出世4个年头,爸开始带我打羽毛球,一打打了8年。打到我们可以用1小时边走边传球,从家门口一直传到松花江畔再传回来,而球不许落。我进了哈尔滨话剧院,老人家便买了一台切尔钢琴冲我无比期冀地笑。11年来,我爹始终是它的孤独的演奏者。

  父子之间关系的变化很微妙:顶小的时候崇拜父亲,青春期厌烦父亲,年轻时瞧不起父亲,等老了发现自己原来有那么多和他一样、甚至远不及他的——我爹很倔,我也倔。我爹抓不住重点,我比他更茫然。我爹逢年过节爱显摆他的儿子,我不分时间不分场合都想向人证明我的能为。不知道我的孩子哪年会出现,但愿我自己,做的能比上我爹的一半。

张译:“小太爷是我给自己叫的”-3-青春期非...

  青春期非常不叛逆,现在非常之叛逆

  我的青春期好像没叛逆出来,真正的叛逆是在自己人生道路的发展问题上。比如我一门心思考广播学院,高考填报志愿的时候,第一志愿写北广,第二、第三志愿空白。家里不同意,我宁死谁也甭管我,结果落榜。然后上哈尔滨话剧院学了一年,发现表演那么好玩,那我就爱这一行吧。爱来爱去发现哈尔滨闭塞,看戏都看不着,买书都买不着,怎么办?去北京吧!家里又不同意。不管,必须去,拧不过我。去了,考上了北京军区文工团话剧团。

  后来转业,也不跟父母商量。2006年春节回哈尔滨,我进门就说:这可能是你们最后一次看儿子穿军装回家过年啊。跟你们打一招呼,我要转业了。我妈都傻了,觉得好不容易儿子有铁饭碗了。我生来是喜欢活在一个未知的世界里,否则我不会转业。

  喜欢像女人一样的猫,猫一样的女人

  我爱猫。我从猫身上学到演技,那种做了坏事后假装无辜、不关它事的表情,它渴望得到一个东西,秘密酝酿后那种乖巧、撒娇的样子,非常动人。我不喜欢狗的地盘意识,总希望霸占住主人所有时间。而猫像女人一样漂亮柔美,我是男人,自然也会喜欢像女人一样的猫,猫一样的女人。

  肖剑和我手拉手走过最长的走廊

  和他好玩的事儿太多了!上学期间我俩住同一个宿舍,脾气很相投,我们最铁的是交表演课作业。那回我欠了28个作业,肖剑欠了17个,到晚上已经没有任何指望了——那天晚饭,食堂破天荒给我们做了一次馅儿饼,死面,椭圆的,像鞋底那么大。我俩坐对桌吃:他吃了5个,我吃了7个;吃完之后,一人又喝了一海碗的棒子面儿粥,就一下发起来了,就疯了。

  晚上上课,我们到舞台上站一排给老师行礼。大家都是90度鞠躬,我俩一点头,就觉得要漾出来。肚子撑得不行,慌得冒虚汗。老师问,生病了?我说没有,吃多了。“出去!”老师就把我们吼出去了。出去之后不允许站着,让我们手拉着手从走廊的这头到那头,来回地走,化食儿。那条走廊很长,我们一直走到晚上11点,没停过。而且真是互相搀扶着,走都走不动了。要是不这么走,我俩非送医院不可。

张译:“小太爷是我给自己叫的”-5-相对于孟...

  小太爷是我给自己叫的

  我当兵的时候实在闲极无聊,天天给人算命,其实就是瞎算。话剧《茶馆》里有一句台词,叫做“小太爷夜观天象,只见紫薇星微微发亮”,当时就经常拿这句顺口溜来给他们算命,慢慢地战友们就开始叫我“小太爷”。后来兰晓龙就把我这个名字给了《团长》里的孟凡了。

  孟凡了这个人是完全背道而驰的,别人在哭,他在笑;别人在笑,他突然哭。他是一个善于拷问良心的人,他愿意拷问别人,更愿意拷问自己,他身上永远有一个小黑人和一个小白人在打架。我是在这个戏之后,开始经常仔细地观察自己。

  相对于孟凡了来说,《士兵突击》里的史今太单一了。他的任务就是把许三多赶到正路上,恰好在那个过程里他展现给人们满眼的优点,不需要有缺点。所以史今的魅力绝不是我张译个人的魅力。

  寻根:我不由自主就跪下了

  我爷爷和姥爷都是山东人,闯关东去的东北。我4岁的时候跟妈妈、姥爷回过一次山东老家。再回去是2006年。见到了我在20多年前住过的土房子,都塌没了,就剩下一面墙。走到墙跟前,我不由自主就跪下了,跪下就哭。这是一个很奇妙的感觉:毕竟家里人是从这块地上走出来的,莫名其妙地有一种跟自己的联系感。

  像我们这样的北漂,你很难说清楚自己是哪里人。我现在是北京户口,但是我从来没把北京当成自己的根。我十几岁就离开哈尔滨了,对它还不如对北京熟悉呢。所以就很奇怪:我到底是北京人还是哈尔滨人?好像都不是,所以我到了山东之后,那么深的情感,知道自己原来是山东人。

  他们说我演戏就是个死

  当兵学演戏,怎么演也演不像。满台演员,就我一人特别跳跃。人家都说,张译你演戏就是个死。后来演戏突然用了一次东北话,一下子找到感觉了。通过那件事才明白:哦,虽然你否认自己是东北人,但你的所思所想、受教育体系、风土人情,全都是来自东北这块土地。你不可能离开它生长。然后我回到这个根基上,用东北人的语言、表情、思考方式去演戏。当找到感觉之后,我就可以用很多其他方式来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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