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会说不-他们敢于说——

  袁立:对折磨人的婚姻说“不”

   ——“有爱走到一起,没有爱就结束,这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袁立,演员,代表作有电视剧《永不瞑目》、《铁齿铜牙纪晓岚》、《大校的女儿》等。

  电视剧《大校的女儿》是我们爱情故事的开始,《爱的礼物》是结束。最近北京电视台播出《爱的礼物》,我看过后一点儿也不难过。首先这不是我很用心拍的一部戏。因为我不可能每部戏都那么喜欢,不喜欢的时候也应该去工作,因为工作是一种积极的态度。当你碰不到好剧本的时候,就要从相对好的里面选一个出来。

  其次,这段感情对我来说不是很深刻的痛,我跟他(前夫,演员赵岭)从认识到相处一年多,他不是我生命中让我感觉很痛的人。之前我曾经有一个男朋友,从我在电影学院1993年开始,一共相处了12年,我经历了从一个小姑娘到一个女人的转变,他帮助我很多。他学数学的,非常有教养,优雅,有品位,又很幽默,大我10岁,非常照顾我,我喜欢这样的人。我们在一起十几年,虽然没有结婚,缺少了那张纸,可我觉得跟婚姻一样。是我自己出了问题,时间太长就倦怠了,太熟就觉得闷了,我想出去玩一玩。一玩就玩成这样子!一玩就回不去了。

  这段感情(婚姻)的发生,可能因为我从小比较喜欢照顾别人。我有一个弟弟,我自己又是巨蟹座,身上有很多母性的东西。而且我喜欢手风琴,喜欢它很朴素的浪漫。拉琴是他的专业,表演不是。记得别人问我,手风琴的浪漫可以持续一辈子吗?我说可以的。后来他也不爱拉了,这份浪漫也没有了。我觉得是我想象的不对,是我把他美化了。到具体生活里面,会有很多摩擦。那些摩擦是不美好的,把我曾经想象的浪漫都打破了。我当时以为,两个年轻人,穿着白衬衣牛仔裤,走在阳光下,是多么浪漫、简单!可我没有想到,我的位置比他高一些,他就会难过;经济基础不一样,他也会难过。

  那段时间我生活得很痛苦,朋友见到我说我的脸都变了。我相信相由心生,因为我的心里很痛苦,我怎么做都是不好的,我已经尽最大努力去做,尽最大努力去让对方觉得舒服,可人家还是觉得不舒服。我心力憔悴,脸就长成另外一个样子,长得不对了。我被折磨成这样,我决定到此为止,一定不可以继续。我很坚定地把这段感情放过去了。

  我们现在不来往。如果对方不想和你交往,也没办法做朋友。那是一段狭隘的爱,有一些条件的。我觉得,两个相爱的人应该放下很多成见,把心胸打开,不带任何附加条件地去爱对方,这种爱比较单纯、简单一些。如果别人的一个眼神,对方都很敏感地感觉到“我不行”,妻子比我有名,别人看不起我,然后回过头来再互相折磨,我觉得这是不快乐的生活。

  我感觉我不会再找一个演员,因为演员都是在动,你今天上这个戏,跟这个演员扮夫妻谈恋爱,好的演员很敏感,很容易投入自己的感情。并且我回到家,要到别的摄制组找他去。这种动荡的生活,我不喜欢。我希望我的另一半是不动的,他像一座山一样,等我拍完戏,他在家等我。

  每一个人到这个世界上来都希望有另一个人去温暖,这另一半非常重要。不敢说这一生中只有一个伴侣,但我相信每个人在每个阶段都需要另一半。如果能一起走得很长,像金婚银婚,固然很好,如果暂时没有,也不可能一个人孤独地走一生吧。

  人来到这个世界上很孤独,一定要找到自己喜欢的人,哪怕不能长久,你也希望在某一个阶段两个人在一起特别温暖。

  我还希望在感情结束的时候不要打得沸沸扬扬,互相难堪。我觉得有爱走到一起,没有爱结束,这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顾晶:对内心的声音说“是”

   ——“我们每个人对世界都会有一个强烈的、真实的内心憧憬,代表心中的原则、信念。”

  顾晶,“中国第一健康门户网站”39健康网联席总裁,互联网营销专家。

  我是个很随和的人,非常喜欢笑,亲和力也非常强,但是我在有些事情上会很坚定地作出自己的决定。

  高中毕业以前,我很少说“不”。老师觉得我是最像学生的学生,在爸妈眼里我也一直是乖孩子。倒也不觉得束缚特别多,只是有时会觉得自己内心的东西没有特别受重视,到十七八岁时,好像突然就懂了很多东西。那时整个社会处在改革开放的大潮当中,很多人都想到南方去看一看,我也觉得好像有个东西在召唤自己,会觉得这是内心的一种声音,很强烈。

  高中毕业,选择要保送到哪所大学去时,老师和父母都觉得我应该上武汉大学,我却说:“我绝对不上武大。”我非常坚决地选择了广州外国语学院,毋庸置疑的气势,完全没有任何商量余地的样子。我的态度坚决得令父母、老师吃惊,他们没有强制我做他们希望的选择。

  我是个内心感受特别强烈的人,在很多重大的事情上会“follow my heart”,听从内心深处的召唤。

  大学期间,上“国际金融”选修课时发现自己对这个东西特别感兴趣。我从初中就读外语学校,学了10年外语,是广东省大学生日语演出比赛第一名的得主。但是大学毕业时我并没有选择去做外语专业,而是去了广东省证券监督管理局,虽然那里的薪水只有外资公司的1/5。

  工作四五年后,我决定离开证监局。那个年代辞职还不多见。朋友、父母和老师都不太理解,我为什么放弃这份稳定的好工作——受人尊重,很多证券公司的老总都要求你办事,也站在一个很高的起点上。可我还是觉得内心少了一点什么。政府机关工作是非常体系化的,始终在一个框框里做事,不能充分发挥我身上的潜力。

  离开证监局时,压力很大。我进证监局时是年龄最小的女孩,领导觉得我非常乖巧、听话,在各方面表现也比较好,很关照我。去的是最好的部门,在最强的处长手下工作,上市公司汇报工作也带着我,让我有机会在旁边学习。可以说我一直是在领导的呵护下长大。我的领导跟我谈过几次话,不希望我离开……但是我心中有梦想,内心深处有强烈的愿望,想到商战当中去竞争,去挑战一下自己。

  我去了筹建中的易方达基金管理公司。感觉就像鱼儿离开束缚已久的环境,来到大海里游一样。我很有热情地去工作。当时我是部门经理当中年龄最小的,而且我所负责的市场工作是最繁重最具挑战性的,市场部负责筹集资金,包括:基金产品设计,直销、代销机构的选择,营销体系的建立,对公众的信息披露,政府公关,国际合作事务,等等。我在那里得到很多的锻炼,的确有充分发挥自己能力的感觉。我也发现自己是很有商业才能的。

  2006年底,著名风险投资机构IDG收购39健康网后,我毅然转行,投入到这个“让人们健康生活变得简单”的事业中。虽然健康产业目前不太热门,但这是我憧憬的事业。

  佛教里有句话叫“随缘不变”。6年前,我在江苏镇江的金山寺,看到修行者对这句话的解释:在小事上要随缘,但是心中要有大原则。我们每个人对世界都会有一个强烈的、真实的内心憧憬,代表心中的原则、信念。生活千变万化,非常精彩,我们要有一颗随缘随喜的心去感受生活,感受碰到的每个人每件事,去分享很多乐趣、分担很多忧愁。但是在这过程当中又不能随波逐流,每个人都应该有自己坚定的立场和基本准则。这样,在一生当中就不会有太多的迷失和错失。

  冯永锋:对环境污染说“不”

   ——“如果你认为你和物种是同一体的话,会深深感觉到物种在死亡中,在受到伤害时的痛苦。”

  冯永锋,记者,环保活动者,2007年创办没有教室的“自然大学”,出版环保书籍《拯救云南》、《没有大树的国家》等。

  从07年3月开始,每个星期六我们都组织人考察北京的河流,这个活动叫“乐水行”,是自然大学最早开始的一个项目。从早上出发,走到中午,一路沿着河边走。我们有一些简单的测水仪器和药品,大家一起测量水质,遇到某些企业或生活小区的污水不处理就被直接排到河水里,我们会拿GPS定位。

  我最初的想法是:本地的公众应该去了解本地的污染。但污染这个词让很多人觉得太吓人,我们就选择了柔和一点的词,叫“自然大学”,下面有水学院、植物学院、鸟学院、自然摄影学院。我们想记录自然界的变化。没有了解自然界之前,你的眼睛是没有穿透力的,你一定要了解到一定程度才知道自然界发生了什么变化。

  我们要把自然大学做成一个永远的项目,永远不会停止。比如做了10年之后,我们就会知道北京发生了哪些变化,十年中鸟类减少了多少,某种植物少了多少,北京河流的污染情况怎么样。你要保护环境,却不了解自然界的现状,是不可能保护的。

  我们想探索一条路,就是当公众想去参与环境保护的时候,我们给他/她设计一个平台,所有人都可以无障碍地进来。我们相信:每个人都有关注公益事业的一点点能力。

  记者这个工作让我更早地接触到环境问题,我完全是从民间环保组织切入的。从2003年开始,地球村办了一个“能源记者俱乐部”,想把记者培养得专业一点,自然之友一直在做自然教育,带着大家观鸟,认识植物动物,等等。2004~2005年期间,我参加了很多活动,跟着自然之友观察自然界,跟着地球村去培训,参加调研。

  环保就讨论两个方面的问题,第一是污染对人的伤害,第二是对自然界的伤害。我们经常喜欢从伤害人的角度讨论问题。相对来说,我个人更喜欢关注自然界被伤害的情况,人受到伤害还有别人替他/她声张,帮他/她要求权利,而自然界则没有人替它说话。比如淮河,排放到水里的污染物高到把水里的氧气都耗尽,生物都被窒息而死,想想是挺痛苦、挺糟糕的事情。如果你恰好是个文人,你又感到你和物种是同一体的话,你会深深地感觉到物种在死亡中,在受到伤害时的痛苦,这些是应该可以通达到的东西。

  我一向喜欢亲自去看,而且要离得最近。这当然跟职业有关,但也跟本能有关。你不亲自到现场,得到的东西可能是假的。河流就在身边,为什么不去看看?对我来说,走到河流边上看看它的现状,走到一棵树旁边,一片森林旁边,看看森林的生态系统怎么样,这是我从小到大很本能地去做的事情。

  如果一个人到现在还不懂得观察自然,我觉得这个人很成问题。你跟他/她谈话,他/她只会停留在人和人的层面。如果在这个时代只讨论人和人的问题,我就坚决说“不”,坚决反对。只讨论人和人的问题是没有意义的,因为人类已经发展了几千年,大家都在讨论人和人的问题,太没有意思了。

  中国或全世界正在进入人和自然的时代。关注自然界,你就关注两块,一是自然界美好的东西,另外自然界的苦难你也一定要关注。自然界遭受了什么苦难?当然是人类的排放、刀斧砍伐、移山填海,等等,让自然界遭受了不应该的苦难。

  在这个时代,必然有一些人,他/她可能首先意识到环境问题,这个问题让他/她焦虑,睡不着觉,他/她必须出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我相信会有越来越多的人出来说的。也许我的方式不一定对,我的观点也不一定准确,但我觉得这是一个问题,我需要去讨论人和自然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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