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群熟悉又陌生的“新新人类”

  这个世界上有一群人,还从来没有被真正地、深入地了解过。

  他们不是生活在丛林中的原始部落,他们就生活在我们身边。或者说,他们可能就是你我的未来。他们才是所谓的“新新人类”,因为成群的人活到了这么大的岁数,是人类社会从未有过的现象。如社会学家所言,长寿使社会中增加了一个年龄组,或曰“一代人”。

  他们活过了80岁、85岁,甚至活过了90岁。但有谁真正了解这群新新人类?又有谁知道,陪伴、照顾高龄老人,会面临多少困惑、挑战和艰难的抉择?什么时候你该帮助他们,什么时候你该鼓励他们自己做?当他们孤身一人又不愿与儿女同住的时候,是送老人院对他们更好,还是留在家里更好?当他们突然变得不可理喻的时候,你如何能让自己平静地面对?当康复已经不可能的时候,是不惜一切代价地抢救还是AND(Allow Natural Death,允许自然死亡)……

  这些问题,都太难了。事实上,它影响着成千上万人的生活,影响着所有相关者的生命选择和生命质量,正在成为一个社会的“大问题”,一个人生的“大问题”。

  一位从事绝症患者安宁养护的医生,给我推荐了这部《和老爸在一起的日子》,作者是美国的临床心理治疗家简妮斯。

  这是本充满忧伤也充满爱与幽默的书。简妮斯老爸最后5年的生命故事,还有其他老人的故事,许多细节让我提前预知了老的可怕(比如,衰老会让隐私成为一种负担不起的奢侈,会让世界缩小到椅子和床之间的范围……),也让我看到,面对衰老和死亡,还有人类情感与精神发展的新的空间。

  啼哭的婴儿,欢快叫喊的孩子,牵手而行的少男少女,都是生气勃勃的生命。而简妮斯的书中是另外一种感动:在一位老人85岁生日的聚会上,“我满眼看到的是失去,失去爱侣,失去健康,失去梦想。但我也看到了那无处不在的生命力……他们几乎不能抬起双脚,却仍然欢乐地起身舞动”。

  当然,陪伴老人并不都是这样美好。有些家庭,会在这个阶段把小时候没有解决掉的争端重新上演一遍,让全家人都遍体鳞伤;除了身体上有层出不穷的问题,高龄老人还可能出现大量的情绪问题,甚至是暂时性的精神错乱……每个新问题的出现,对陪伴者都是严峻的考验。很多照顾老人的人,因为劳累、缺乏支持和无时不在的焦虑,会成为所谓的“第二病人”。

  面对他们,我们真的需要台湾心理学家傅伟勋(1933~1996)所说的新学科——临终精神治疗学。它不仅服务于那些走近死亡的人,同时也服务于家属和陪伴者。“如果长辈不惧怕死亡,健康的孩子们就不会惧怕生活。”发展心理学家埃里克森(Erik H Erikson,1902~1994)或许提前说出了临终精神治疗学的意义。

  《和老爸在一起的日子——女心理师手记》

  作者:(美)简妮斯·斯普林/迈克尔·斯普林
  译者:郭辉
  人民文学出版社 2010-01
  定价:18.00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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