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的智商

  历史走到今天,把每个人带入物质极大丰富的年代,所产生的直接后果就是,我们的左脑思维优势已经减弱,它释放出的物质繁荣,给了右脑思维发挥的空间——美感、精神和情感上的需要凸显了。也就是说,在概念时代,无论对待工作还是生活,我们都需要保持轻松的态度。一场全球的竞技赛事又何尝不是如此。

  原世界冠军田亮在访谈中就说过,高手间的较量,拼的不是技术,而是心术,惟有放下输赢心,以最轻松,甚至是“玩”的态度,反而获胜。

  玩,谁都会,这是每个人的天性。但是把“玩”和工作、生活融会贯通起来,则需要境界,需要玩的智慧和创意。心理学家刘丹认为,在工作中表现出的“我”更像超我,而玩中表现的,则接近本我。所以,想要深入了解一个人,一定要跟他/她一起玩。然而,为了将来的生存保障,我们不断地从玩的时间里分割出学习和工作的时间。

  如果一个人对自己的前途目标坚定的话,娱乐就是一种让人欢欣和放松的行为。美国人丹尼尔·平克为此预测未来将属于那些拥有与众不同思维的人,娱乐感是其中的必备之一。

  目前一些跨国公司会在招聘环节中设置游戏项目,美国陆军也创造并制作了电脑游戏,将军队生活通过游戏表现,因为他们意识到,对于一代人来说,游戏已经成为解决很多问题的工具,也是自我释放和探险的方式。正如心理学家施琪嘉所说:“贵在坚持和玩出‘骨灰级’水平,要理论和实践相结合,从赏玩到形成自己的专家级风格。”

  祖菁:我玩的是自己的生活

  祖菁当选我们的“玩主”,因为爱玩是她的生活方式。在朋友眼中,似乎她从来不需要工作,依然好吃好喝。就连美国富商的夫人来华,都知道她爱玩,能玩,会玩,包机伺候,陪玩了一周。最近她玩起了艺术,并玩成了一个“艺术家”。

  当时,我在华谊电影公司做市场总监,办公地点很远,打车路上一个人很无聊,刚好男友送了一个新的照相机,就坐在出租车上瞎拍起来。车里空间很小,车速又快,老拍自己的脸也挺无聊的。突然有一天,发现自己的腿长得不错,而且这个距离刚好拍腿,很舒服。那天我穿的是刚从纽约买回来的黑色、花条纹的高筒袜,特好看。

  以后不自觉地就连续拍起来,很奇怪自己就坚持下来了,因为我做事没长性,最长的工作时间也就2年半。起初,想起来就拍,后来是逐渐有意识地去拍。拍摄大腿1年多时间后,和我的朋友李振华聊天,他是策展人,他说,什么都可以成为艺术,我当即顺口接话,最近我也在搞一个艺术。在他的鼓励下,我通过网络上传形式,先参加了美国一家博物馆的展览,每天要拍4、5张照片。这时,我就考虑得多点,比如把一些随身的物品放在大腿上,也开始讲究构图了。

  后来又是李振华开玩笑,为什么不办展览?去年我就增加了“放大”主题系列,就是把数码相机调到微距拍摄,朋友们也开始逐渐给出意见。我总是有能力去激发朋友,问他们很多问题,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

  真就跟玩似的,挺轻松。现在名为《轻浮》的展览正在798的一家画廊展出,第一次在画廊墙壁上,看到我的作品,那种感觉无法形容,完全属于生理上的快感,太强烈,太刺激,太开心了,太有快感,一种喜悦的高潮。高兴了15分钟,快感沉下去了。原本以为办了展览就是终点,其实恰恰是起点。

  起初为了玩,逐渐就停不下来了。展览之后我的工作更多了,要想着怎样去推广自己,打开自己,不再是玩,要更加专业,更加认真地对待,发现一件真事儿了。我会一直拍下去,做新作品,增加新的元素,想着有什么法子能让作品卖出去。这些都意味着我的世界变得更大了,我有很多潜能,有更多的选择。

  去年我还给《名仕》杂志写了一年关于社交等的八卦专栏,因为大家都知道我能玩,一下子我又知道自己还能写东西,文笔也不错,就更加自信。后来adidas品牌还找到我,作为专栏作者的形象代言人。接着,国际品牌Celine,寻找各行各业突出的代表,我又成为公关策划的代言人,以经典,干净的形象出场。我越来越发现自己可以在生活中扮演很多角色,当编辑、专栏作者、公关策划人,现在好像又成为艺术家了!

  我可能和别人就是不一样,从小就特爱玩,很叛逆,对很多事情都不在乎,换工作比较勤。我玩的是生活,爱玩是我的生活方式,喜欢自由,不想过普通人过的生活。

  活到现在,我希望自己的生活变得更国际化,内心永远想要经历那些没有经历过的事情。女人千万不能觉得自己年龄大了,就该如何如何,真活到那个岁数会觉得以前这样想很可笑。就像我们看着一群忙忙碌碌的蚂蚁,泼一杯水,扔块小石头,对它们而言就是洪水和地震,我们人类何尝不是如此,有太多我们想不到的事情,一定要跳出来思考,要掌握话语权。

  有了这样的认识后,即便在最悲伤时,我也会突然觉得可笑,心情就会好起来。人要有取笑调侃自己的能力。

  吉吉:知道自己的边界,才能保有玩的好奇心

  选择吉吉当“玩主”,首先他玩得杂,不安于老老实实地做一个商业广告的平面设计师,忙着策划展览,搞室内设计,裁剪衣服,做网站。他不仅自个儿玩,还成立了玩家大联盟。把其个人品牌—衫旗帜移师网络操作,让全世界有想法却没有舞台施展的年轻设计师们大显身手,提供创意平台。实现人人都是设计师,人人又都是消费者的梦想。

  最终,他把几摊事情做了排列组合,越玩越专注。集中精力创立自己HI-panda(熊猫)的服装新品牌,旗下的牛仔裤,时装系列将陆续亮相。

  Panda是我一夜间的想法。我对1980年代出生的年轻人很感兴趣,他们看上去挺凶,内心却很单纯,关注自己能得到什么。这些特点,特容易转换成视觉符号,非常icon化,而熊猫在中国就很icon化。

  我设计了3种非常典型的表情:怒目、傻笑、受伤,围绕这3种表情再做发挥。譬如今年,“80后”结婚热,并做了父母,我们就设计了结婚panda的T恤。(采访后,我忍不住买了两件情侣T恤,看来游戏精神是具备高传染率的。)

  有了想法我就实现。最离谱的是做服装设计,把布料变成衣服,赋予你的想法。我做衣服,关注的不是美丽,而是人的某种行为,在我的思维里产生刺激,然后在脑海中转化成衣服。

  有一次,在街上我看到有人扔了一包垃圾,就是很普通的黑色垃圾袋。我一下子想到垃圾的某种固有概念也可以转换成衣服,往往人丢弃的东西也是人的一种排泄物,垃圾是人不断消融的产物。

  还有太太剖腹产的经历对我的刺激很大,当时她大出血,有生命危险,我设计了前后都开了口的衣服。如果你有在北方的生活经历,那里到了冬天,门上都挂着一个厚厚的棉门帘,中间开个洞,太有生活创意了。我就在一块布上开了三个口子,可以任意组合成长裙、短裙。

  我不是在做衣服,而是通过衣服转化、传达对人的某种感觉。现在我们正在设计牛仔裤,工艺非常复杂,从日本进口布料,口袋部分全部手绣,所有扣子订制,甚至里衬完全按照布料表面纹路来剪裁。

  我提倡无尺度设计,因为设计无处不在,关键在于生活对你是否产生某种刺激,瞬间转化设计呈现出来,就有了另外一番感染力。

  我就是在玩的过程中,越来越喜欢,看了很多东西后,慢慢学习,开始专注。其实周围很多朋友无时无刻都在玩,但始终没出成绩,对自己没有要求,因为不清楚边界在哪里。爱玩导致人的关注点很多,但是玩只是一个层面,到达另外一个层面则需要更加专注、专业。

  回归原点,我只是一个平面设计师,为商业品牌做广告设计,挑战性不是很大。我想直接面对受众,做一些有挑战性的事儿,希望有突破才去玩。4年前,我偶然做了一批T恤送给朋友,之所以从这里入手,因为T恤是特别好的载体,没有歧视,可以和任何人沟通交流。由于剩下很多,我们就开始卖。当时,由中国设计师原创,销售到贩卖的,我们是第一家。在创意玩的过程中带来的快乐远大于商业价值带来的快乐,我迷恋这个过程。

  当初我并没有定任何商业计划,很单纯,玩时就不顾一切,不在意别人想什么。我做得比较出格,玩得狠,不留后路。其实,朋友同时也做了一批T恤,但是没有做下去,就因为瞻前顾后。我很少去想,只考虑40%,首先这件事是对的,其背后意义是巨大的,只是眼前看不到,符合这两点,我都会去尝试,玩的状态就是如此。

  还有重要的是,在玩的过程中,我是逐渐地清晰自己的边界在哪里,不是所有的玩自己都擅长,找到更擅长的,然后更加专注地去做。尝试很多疯狂的事情后,清楚知道个人的边界,才能保有好奇心,这种尝试的过程,非常美妙。尽管在刀锋上行走,有时也会玩得越界,关键能否调整自己。品味临界点才能保持做事情的强大动力。

  我以前做设计非常小众,只是玩,意义不大,就像小孩子进了游乐场,什么都想摸摸,碰碰,过一段时间兴趣就不大了。现在我收心了,不再做展览,室内设计,就连平面设计的工作收缩也很厉害,以后集中精力,认真地做网站,做品牌,在这几年玩的基础上,努力干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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