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并自由-爱你,让我成为我自己

  “文化差异反而使我们变得更包容。”

  Edward 男,38岁,画廊经营者,作家;Shi 女,27岁,策展人。

  他说:我们在伦敦Goldsmiths念书时是同学。Shi是我认识的第一个中国人。我们恋爱半年时订婚,一周年时结婚,婚礼分别在伦敦和赤峰举行。我自己也很惊奇,之前从未想过结婚,但遇见她……

  她说:我从少年时就在国外生活,辗转日本、马来西亚和英国。对我来说,没有什么中国人、外国人的概念,而是“这个人”,以及和“这个人”在一起会不会踏实,会不会心安,这些才是最重要的。而Edward刚好就是这个对的人。

  他说:当时Shi决定回北京工作,然后我也得到了一个工作机会,于是就来了。当然也有过犹豫和担忧,但两个人在一起共同生活对一段关系而言很重要,况且那时我也正寻找新的可能性来拓展我生活的疆域。在语言陌生的异国他乡,一开始会觉得有点孤单,遇到的最大问题是曾经无法阅读任何符号(汉字),这对基本生活(例如购物和旅行)造成很大困难,好在一直有Shi陪在身边。她介绍很多有意思的朋友给我认识,之后我们都成了好朋友。

  她说:Edward放弃熟悉的成长环境跟我来到陌生的中国,其实是想成全我的事业。很多事我都放在心里,一点一滴。知道有一辈子的时间要和这个人在一起,这样令我觉得踏实。

  他说:当然会遇到文化差异的问题。我们表达方式的不同导致很多困扰。克服的方式是尽量保持自己的弹性和忍受力并时常自省。造成困惑的原因可能缘于自身忽略的一些问题,而不全是她的问题。

  她说:我觉得文化差异反而会使你变得更包容。在中国,人情世故的东西比较多,语言问题反而可以屏蔽、过滤掉一些东西,获取更有效的信息。有时你看他沉默,其实他正在观察、思考。他看很多书,文章写得好,而我是个需要言语表达和交流的人,执行力强,所以我们在一起也很互补。

  他说:我们都在所谓的“艺术圈”,Shi在一个和艺术相关的大机构工作,我则经营着我们共同的小画廊。工作型的伴侣关系并不容易,我觉得最好的方式是我们彼此都能够拥有自己的责任。

  她说:有时我们会一起在家工作,一人一台电脑。周末晚上会一起去看个电影,他也不管有没有英文字幕、看不看得明白,只要和我一起就很开心。我爱看韩剧,他就陪在旁边一起看,他也不懂韩语,还会跟着哼哼片尾曲,特别逗。

  他说:我难道有选择吗?!开个玩笑。其实我们只是想花时间和对方待在一起。我觉得当我们处于一段关系中时,应该重新定义“自由”。我的倾向是将自由看作某种“独立”。但在一段关系中,每件你所做的事其实已经变成你和你伴侣之间协同合作的一部分了,一旦你具备了这样一种work in tandem(协调唱和)能力时,那么你就真正自由了。

  她说:个体的独立世界和与另一半之间日常、细碎的生活肯定会有矛盾,但这是在两人之间持续的push-and-pull(推动和拉动),不然生活会变得很无聊。爱是恒久忍耐,相互体谅真的很重要。

  他说:在我们的关系中,我很感激Shi一直以来的支持,鼓励和理解。

  “我们做这些事情,得两个人一起才有意思。”

  贾国全 男,63岁,京城有名的鸣虫专家;李秀玲 女,55岁,种禽公司退休职工。

  他说:别人都说我有两个“夫人”,一个是老伴李秀玲,另一个则是我的鸣虫事业。但是我一直说,如果没有老伴,后者就无以为继。因为我做的这些事情,不是所有人都能理解和支持的,如果她很排斥或者不喜欢,一定会凭空生出很多矛盾,中途夭折也不一定。所以我一直觉得很幸运,她不仅给了我做自己喜欢的事情的自由,还帮着我一起做。

  她说:不能说是我帮着他做这些事情,因为这些事同时也是我喜欢的。我们结婚35年,我大多是随了他的兴趣爱好,但我并没有因此觉得我没有了自由,两者并不矛盾。兴趣本来就是潜移默化来的,因为他喜欢养蝴蝶,我也就跟着喜欢上了,陪着他上山逮蝴蝶、蝈蝈,在自家孵化、养殖,这些事我都做得很开心。如今,我已经能在各种虫卵中分别出哪些是蝴蝶产下的卵,这是找虫的最高境界(找幼虫和成虫分别次之),即便是一些生物学家也无法做到,让我很有成就感。

  他说:比如金粉蝶幼虫只吃花椒树叶,我们以前就经常会跑昌平、怀柔郊区寻找蝴蝶幼虫和虫卵,因为那里有成片的花椒树林。但是每次寻找的过程都极为艰苦。于是2003年,我们索性在昌平张各庄置办了一套农家小院,在院里种了花椒树、葡萄藤、柿子树、枣树、石榴树等树木植物,引来很多蝴蝶在树叶上产卵,真的过起了闲云野鹤般的田园生活。

  她说:我现在每天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我们种的植物,伺弄他们能让我保持一天的好心情。有时候想想,我真喜欢我们现在的生活:每天看他在案桌前蘸笔挥毫,写字作画;一起听着虫儿鸣叫,看植物繁盛;不时地约三五好友在这小院中聚会,笑语盈盈,感觉满足极了。

  他说:以前我最喜欢和朋友出去钓鱼,一钓鱼就忘记时间,经常早出晚归。老伴到了晚上就站在路口等我回来,我总会开玩笑地说她“都快成‘望夫石’了”,心里却感激老伴的这分挂念,后来我索性就带着她一起去钓鱼了。别人都是随便带点干粮、水,我们却是带着一大堆她前一晚准备好的食物,就像出去野餐一样,真是开心极了。

  她说:以前他每次出去钓鱼,我都会在家做好晚饭等他回来,可常常过了晚上8点还不见人影,饭菜都凉了,心里也实在着急。钓鱼竿通常是横着绑在自行车后座上,我总担心会不会是有汽车刮蹭到鱼竿,出什么意外了,就跑到路口,等着。

  后来我想,与其这么担心着,还不如跟他一起出去钓鱼呢,两个人在一起比什么都强。于是不知不觉就和他在一起钓了十多年的鱼。每次钓的鱼都不比他少呢,自家吃不完,都分给街坊和朋友了。

  他说:我算是一个兴趣很杂的人,可是不管我折腾啥,老伴都没什么意见,还陪着我一起折腾。我记得有一阵我养百灵鸟,百灵鸟没学会啼叫前要把它们带到有鸟儿聚集的树林里去“熏陶”一下,于是我和老伴便总是一人扛一根扁担,两头挂上鸟笼,我挑两只大的,老伴挑两只小一些的,去村口河边的银杏林中,让百灵鸟在这样的“语言环境”里“学习”,日复一日,我们养的百灵鸟啼叫声都特别婉转动听。

  她说:我们一起挑着鸟笼去河边时,街坊看到经常问:“呦,这是干嘛去?卖鸟吗?”我总是笑笑,一带而过。别人都常常不能理解,我竟然陪着他一起做这些“不务正业”的事情,我觉得没必要去解释什么,也解释不清楚什么。每次我有事不能陪他出去的时候,他自己出去不到半小时就回来了,嚷嚷说没劲。我们做的这些事情,得两个人一起才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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