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50年?不,它一点都不遥远,我们当中的绝大多数人都能活到那一天呢,不过我们可都七八十岁了。我们的孩子,则差不多三四十岁吧,那时候,他们将如何生活?我们咨询了环境、人口统计以及经济领域的科学家们,试图想象一个35岁的家庭母亲蕾拉在2050年平常一天的生活。让我们一起幻想吧……
7:00,35岁的蕾拉醒来,开始了她的一天……慢着,现在是2009年,在我们到达2050年的这段时间里,可能发生一些什么呢?要知道,剧烈的气候变化主宰着这个世界,还有近90亿人在瓜分着同一个星球……
资源大战——估计在21世纪30年代,全球将可能爆发争夺水和石油资源的血腥大战。在一番相互厮杀之后,人类订立了至高无上的、全球性的共享协议及维护团结的协议。每个人终于意识到环境失调已不仅仅是专家或环保战士的事,公民们应该放弃自己的一部分个人自由,接受监管,有节制地生活,并维护生态系统的平衡。禁止过度消费,取而代之的是承担自我监督和为他人着想的责任……还是让我们继续时空旅行,看看蕾拉2050年的平常一天如何度过吧……
6:30,蕾拉和吕克的一天即将开始
8:00
在气射淋浴喷头下,蕾拉在为“他”想名字。近20多年来,流行的取名方式是根据语言、构思、和不同的词语,由电脑吸取海量音节并对其进行粘合拼接,从而得出“经过大量数据处理后”的精心制造出的名字。通知淋浴结束的“嘟嘟”声突然将她从沉思中惊醒。许可时间到了,她穿上一件“可进行温度调节”的紧身衣,点击下载了一个紫罗兰花纹图案,花纹遍布在“新生物材料”制成的电子衣周身,这是一种配有内置电路的高弹性材料。蕾拉没有放弃戴耳环——她的古旧的、个性化饰物。
→有40多亿人每日只有50升水的配给,这已是维持生命下限的最小饮水量。
8:30
苏哈娅酷爱他父母种植的草莓,阿光则更喜欢他们做的立方盒奶。牛奶稀少又昂贵,它已经被大米或黄豆制成的奶所代替。蕾拉和吕克在房间的四周墙壁上安装了由阳光加热的垂直温室,在富含各种营养的培养基里,他们种植的番茄、四季豆、梨和草莓已经钻出了地表,每日由少量雨水浇灌。
→21世纪30年代间,主要由气温升高所引发的虫害曾令饥荒肆虐,最近几次饥荒使人们要依赖转基因有机体(OGM)。从今以后,几乎所有的作物都是转基因产品。
联合父母,合养子女,共同情人,等等
布朗丁·格罗斯让
在这个世界上,人类的幸存依赖于对资源、地球甚至是孩子的共享,“自我”和内心世界的慌乱已退居到后台。针对人际关系、代际关系及不同文化间的关系所展开的心理治疗正在失去自己的领地。我们必须接受他者,甚至是忍受他者:发达国家的高龄人数将会增加,不同种族的孩子将成为自己的家庭成员,这一融合现象会愈发普遍。
届时的社会形态是:垂直型家庭(即祖辈将自己家族的品格和创伤代代相传)已被横向型,以领养、选择及流动方式组成的家庭所取代。这就给采取系统治疗的心理治疗师们一个机会,即为每个人的位置和角色重新创造词汇:联合父母,合养子女,共同情人,等等。出身问题已不仅限于谱系范畴,更多的是一种地缘政治问题。在此情况下,相比俄狄浦斯式悲剧的影响,那些第三世界里要背井离乡、被领养走的儿童,其悲剧意味则更为沉重。面对亲生父母,如何解决关于忠诚的冲突、对养父母的付出及对他们的回报问题?面对穷国和富国的不平等,如何能够不产生负罪感?这就是21世纪50年代初期的重大课题。
9:00
在去学校的路上,阿光喜欢让母亲讲述她那时候的学校是什么样子的。“我要背着超重的书包去学校。我们有成堆的课本。”“课本是什么?”在蕾拉孩子所成长的世界里,一切书面记录都被储存在屏幕上,只需按一下Cancel键,所有痕迹都会消失。每周有4天,他们会从一个位于大楼一层的社区房间里接入虚拟课堂。一个成年人在管理知识的传输。大人教小孩。但今天是“每周一日”:所有人都去学校见其他教室里的小伙伴和老师,去做运动,参观博物馆和动物园。
→市中心禁止燃油车辆通行。居住形式是垂直式的,居民们集中在宽阔的实行素食的高楼里。
19:00
孩子们回到父母身边与他们共度夜晚。他们挑选胶片,一个场景一个场景地选择故事来源。他们戴上了虚拟手套,在对应的世界里玩耍。父母的变身可以教他们玩过去的游戏,比如国际象棋。四周墙壁都蒙上了一层春天的颜色——蓝绿色,并播放出展现大自然的乐曲。由于墙体上安装了太阳板,并且在每个窗格上都填满了电流照片,大楼可以自己产生能量。蕾拉在窗户的光照下“翻阅”电子旅游名录:这面窗户在白天时是透明的,在贮存了自然光亮后,可以在夜晚自己发光。蕾拉幻想着真实的闲散生活,为什么不去共有的乡村小屋里呢?吕克则在睡眠箱里眺望着虚拟旅游中的巴厘岛海滩。两人都在虚幻和现实中摇摆——虚幻里,一切旅行都是可能的,而在现实中,生活的滋味和感伤仍存留在心头。
→自21世纪30年代开始,那些有幸能拥有第二套住房的房主们必须要与他的朋友们共享自己的房屋。只有社会精英才能坐飞机旅行,因为机票的价格已变得极为高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