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伽让我在纷乱的环境里获得内心的平静”
丛菁,29岁,外企职员,4年前开始学习瑜伽,并以练习瑜伽作为“自我治疗”的方式,得到成长。
4年前我从外地求学归来,突然发现自己被迫“寄居”在一个侵入式的环境中,房间里每天有不同的陌生人来来往往,甚至遭遇全无预警的破门而入。让我感觉全无安全感和私人空间,久而久之,心力交瘁。走在路上会毫无原因地泪流满面,深夜把自己捂在被子里压抑地哭泣,我痛恨自己为何没有足够的勇气来摆脱这种生活环境,我也不断反思,为什么别人在这种环境中安之若素,而我却几乎被逼疯?我必须帮助自己。
我参加了一个瑜伽课程,这让我可以定时脱离产生压力的环境,在相对宁静祥和的环境中整理自己的情绪,在冥想中进行“内观”。我开始学习可以让心灵平静下来的腹式呼吸,更多关注自己本身。虽然处在一个纷乱的环境中,心却可以获得平静,就像很多人在一个房间里练习瑜伽,但你可以顺着心意舒展自己的身体,如入无人之境。
为进一步探求心灵的平静,我阅读了《瑜伽经》。其中一些深奥的经文我至今无法理解,但有些比较浅显的阐释的确让我豁然开朗:“外在的事物既不会绑着你,也不会释放你,惟有你的心释然”、“整个外在世界都基于你的想法和心的态度”
……虽然只是一知半解的阅读,却让我意识到,我的所有心理压力都是自己过度排斥外部环境的原因,是我的心被这种变动的生活环境扰乱,是我把这种“打扰”在心里不断地形成负面的心理暗示,将自己推向崩溃的边缘,是我紧紧地把自己的心抓在手里。
如果心灵保持一分超脱,一分淡然,就能放开自己,可以自然而然地与周围的一切保持距离,营造自己的“私人空间”。渐渐地,我感到我的心就像枯萎的花朵渐渐在水中舒展开来,从皱巴巴的,被捏得扁扁的,疼疼的,慢慢恢复到润泽的状态,情绪也得到了很好的平复。
2008年底,我彻底从阴霾中走了出来。更令我感到庆幸的是,我找到了合适的“自我治疗”的方法。有时候,环境是粗糙的,我们自己却可以很柔软,可以让我们的内心变得更强大,更坚韧,去经历风雨和感受幸福。
■ 上海 郭蕊
离婚的时候我很沮丧,辞了职关在家里谁都不见。一个朋友把我拉进户外俱乐部。于是,几乎每个月都会跟着大家出去爬一些不知名的山。路上的风景很别致,很有豁然开朗的感觉,而对我来说,我更喜欢一路上的过程。虽然餐风露宿,腰酸背疼,但晚上躺在山顶仰望繁星时,所有尘世间的烦恼便都被抛之九霄云外了。不知不觉中,我已经成为一个全新的我。
■ 浙江 林森
我喜欢走路,几乎每天我都会静静地在外面走上两个小时,没有目的地。这个习惯来自我3年前的那次抑郁症。
当时不知道怎么想的,就是觉得不应该吃药,而应该靠自己解决困境,关在家里显然不是好主意,那就出去走走。于是,每天走在路上,脑子里每时每刻都有不同的想法,不断变换的场景也在促发我的思维。总之,我是真的“走”出了困境。
“我感觉自己在挣脱层层束缚,慢慢地舒展,更有力量……”
Grace,29岁,2007年开始断断续续接受心理咨询,2008年9月至今一直接受持续的心理咨询。
2007年11月,现实困扰让内心冲突达到临界点,我觉得茫然而无助。当时正好一位我信任的咨询师在广州作短暂停留,于是我找他做了5次心理咨询。
我比较快地开放自己,坦陈自己的感受与困惑,努力地分析自己,两三次后就明显有了变化:那天早上我醒来,意识到要早早起床之后突然觉得很痛苦——这种感觉对于别人来说也许稀松平常,我却是每天不论多早醒了就必须起床,而且从来不觉得不甘心——我的超我太强大,压抑了一些本能的情绪反应。现在,我终于允许自己存在这种痛苦的感受了。
咨询结束时,我对即将独自面对的未来有些恐慌。老师跟我说,我不是小孩子了,他相信我有能力去面对……其后的大半年,我发生了不小变化:过去我非常追求完美,不能容忍瑕疵的存在,那以后,我逐渐接受绝对完美是不存在的,在一定程度上接受瑕疵。
这几次咨询结束之后,我苦于找不到合适的咨询师继续治疗,后来有朋友说,既然你觉得原来的咨询师好,为什么不去找他呢。我眼前一亮,于是在中断大半年之后,我开始固定地每月去一趟外地接受治疗,每次待2天做4个钟(分开的4个时段),平时在广州偶尔穿插做电话咨询。
到现在已经超过80个钟了。与开始的5次咨询有些不同—现在进行的是更长期、持续的心理治疗,所以更系统和平缓——咨询师没有直接地给我建议和方法,而是变得更像一面镜子,促使我自己去体会去总结。
在这个过程中,我觉得自己变得更有力量,更强大。如果说以前的我呈现给别人的是他们想看到的我,那么现在,我终于开始勇敢地表达最真实的自己了。不论是面对朋友、同事、领导或是陌生人,我都能开放自己,人们也开始更多地尊重我,认可我。
我知道,自己内心成长得很快。这种成长的喜悦,是什么都不能代替的。
“我像是找到了一扇门,能够让我通向自己之外的那个世界。”
盛丽娇,22岁,华东师范大学哲学系大四学生,经过两个月短期心理治疗,成功摆脱了困境。
我从小就比较孤僻,不爱说话,看待问题又非常机械,非此即彼。当高考这个“终极目标”完成之后,整个人就像抽空了一样,迷茫而不知所措。进入大学后又对集体生活非常不适应,与同寝室的同学关系闹得很僵,觉得完全无法跟人交流,陷在“一个人的世界”里,问题一天一天激化:每天晚上都睡不着,各种想法在脑子里不停地旋转,头剧烈疼痛,想哭,非常神经质。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我第一次走进咨询室。
刚开始,心理咨询进展得并不顺利,因为我一直把自己关在“一个人的世界”中,与他人、世界之间有一层很厚的壁垒。我把我碰到的一大堆问题抛给他,但是他不让我回避问题,而是鼓励我去想“人为什么活着?”这样的问题,还推荐我看电影《活着》。我发现他也一直在思考这些,突然有种“我不是一个人”的感觉。当你找到与一个人的共同关联的时候,进入对方的世界,就好像并不是那么难了。这是我遇到的一个走出自己的契机,并且我发现,有时候人确实需要一双倾听的耳朵,需要陈述——脑子里想的东西一旦说出来就会不一样,就会更加认清自己,这个过程一定需要自己之外的对象帮助你来确证,否则眼光会很狭隘。
以这次咨询为契机,我每周都会花一个下午的两三个小时,真正展开我同世界的交往。咨询师告诉我:心理咨询无法消除人类灵魂深处的虚无感,它所能做的是加深你对自己所面对的问题的认识——不是逃避问题,而是让问题更为深刻化——帮助你找到自助的途径。
从那之后,我像是找到了一扇门,能够让我通向自己之外的那个世界。之后,我不再拒斥跟寝室同学沟通。我发现,从来不是她们不理解我,而是我一开始就没有给她们理解我的机会,也从来没有试图去了解她们。现在,她们是我最要好的朋友,我们之间最大的快乐就是分享经历,遇到问题一起解决,一起成长。